一九一 吴关:我不发威你们就当我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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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固家,樱娘的房间内。
  
      闫寸在矮几边正襟危坐,沉着脸,吴关就坐在他身边,笑嘻嘻地看着樱娘。
  
      樱娘与他们对面而坐,低着头,似不敢与两人对视。
  
      “你莫怕,”吴关道:“闫兄并无责备之意。”
  
      显然,吴关此番是做和事佬来的。
  
  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樱娘道:“我真的穷怕了,因此……因此……好吧,我承认,那次进裴府,我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。
  
      我是对不住你,可……我保证,只要嫁入裴府,我定竭尽全力帮你升官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不必。”闫寸道:“当初让你来,只是出于北境守军子弟间的相互帮扶,我也并无娶你之意,因此你没有对不起我。你攀上高枝,我替你高兴,但我的仕途就不必你操心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还是生我的气,是我不好。”樱娘垂下两滴眼泪。
  
      “他就这样儿,没生气,姐姐别多想,”吴关忙接过话头,打着圆场道:“我们此番来找您,一是将话说清楚,你跟裴宣机的事儿,我们既已知道了,就别再瞒着了吧。二来是想问问你们姐弟今后的打算。”
  
      “这……小郎君的意思是,以后不管我们了?”说话时樱娘偷偷看向闫寸。
  
      闫寸垂着眼皮,并不跟她有什么眼神交流。
  
      “哪儿能啊,姐姐想多了,”安慰樱娘一句,吴关继续道:“您当然想嫁入裴府,无可厚非,在这件事上,若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,姐姐尽管开口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樱娘打断了吴关,怯怯地道:“确有一件难事,想求闫郎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关于清河王?”吴关问道:“清河王曾追求姐姐,且知道姐姐是闫兄未过门的妻,如今姐姐突然跟了裴宣机,不好跟清河王交代啊,我也正愁此事呢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……二位可有主意?”樱娘道。
  
      吴关看向闫寸道:“就看你肯不肯做坏人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怎么说?”闫寸问道。
  
      “你悔婚在先,而后樱娘才与裴宣机走到一起,若是这样,清河王有火也只能冲你发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我以什么理由悔婚呢?”
  
      “你升了官,嫌贫爱富呗。”吴关耸肩。
  
      三人大眼瞪小眼,沉默着。
  
      “行。”闫寸打破了沉默。
  
      这时樱娘才假惺惺道:“这样不好吧,污了闫郎名声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懒得接他的话,吴关继续道:“姐姐就莫推辞了,其实姐姐的事好说,关键是崔林,他还打算继续在安兄身边做事吗?”
  
      “这……我还没问过他的意思,”樱娘道:“不知二位有何安排?”
  
  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”吴关有些为难道:“我知道姐姐就要飞黄腾达了,到时怎会将我们放在眼里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不会不会,”樱娘信誓旦旦道:“闫郎的恩情,我永生不忘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摆摆手,并不在意她的保证,继续道:“……到时候您弟弟就也跟尚书府沾上亲戚了,哪儿还能给安兄那个小小的官吏做长随,太跌面子了,想来崔林迟早要离开安兄身边的。”
  
      这一点,樱娘倒没有否认。
  
      “因此,我求姐姐一件事,还请姐姐让崔林在安兄身边多待几日,也给安兄些时间,寻个合适的人手……您也该知道,要找个如崔林那般能干的贴心人,可不容易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是你们抬爱他了,”樱娘道:“一切听两位安排就是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如此,话已说开,咱们就莫再扭捏了,姐姐与闫兄的婚事虽不成,却还可做朋友啊,”吴关拿胳膊肘捣了捣闫寸,“你说是吧?”
  
      “嗯。”
  
      樱娘拿袖子擦擦眼泪,又起身冲两人行了个万福礼,说了许多诸如感谢闫寸大恩大德的话。
  
      “我帮你是应该的,就算只是看在你姐姐青娘的面上,我也该帮你的。”闫寸道:“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,有一次你走丢了,青娘哭着来找我,我带着她,硬闯进了饥民所在的城坊,从人牙子手里把你偷了出来,若那回没把你找回来,可就……”
  
      回忆让闫寸原本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,他继续道:“那时人牙子多猖獗啊,当街抢夺孩子的事儿都干得出来……你还记得那事儿吧?”
  
      “记得记得。”樱娘连连点头,“我怕极了,若你们不来救我,那后果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是啊,后果不堪设想,”闫寸道:“那天我看着你们姐妹抱头痛哭,就下了决心,一定要保护好你们。在我心里,你一直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妹。
  
      哈哈,我忘了,小妹已长大,能保护好自己了,反倒是我……可能我管得太多,招你烦了吧。”
  
      “没有没有,”樱娘连连摆手,再次垂泪道:“在我心里,您也一直是我大哥。小时候我闯了祸,您总护着我,没少替我挨骂挨揍,我都记着呢。”
  
      “既如此,你我之间莫存嫌隙,我确生你的气,可我并非气你毁弃婚约,而是气你瞒着我。”
  
      “我错了,闫郎今日一席话,让我心中块垒尽消,我再也不瞒着你了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点点头,“既如此,咱们今后照常往来,刚刚打猎时裴宣机一路都在念叨你,还真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,他肯定也要来找你,我们就不叨扰了。”
  
      两人起身离去,安固媳妇留他们吃夕食,吴关婉拒。两人骑马走到坊门,果然见到裴宣机的车驶进了延福坊。
  
      裴宣机看见两人,伸着脖子喊道:“闫老弟留步,晚上一起吃酒啊?”
  
      “不了不了,我们就不打扰您与美人相会了。”闫寸忙道。
  
      裴宣机嘿嘿笑了两声,不再谦让。
  
      待马车没了踪影,吴关终于压低了声音问闫寸道:“怎么样?试出来了吗?”
  
      “嗯,”闫寸点头道:“现在问题可大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她真不是樱娘?”
  
      “绝对不是,”闫寸笃信道:“樱娘好歹是将门之后,自小在军中长大,人牙子不想活了才会去拐樱娘。
  
      还有,什么小时候我常常护着她,还替她挨骂挨揍,我傻啊?小时候我就不太喜欢跟那些小姑娘一起玩,太麻烦了,樱娘年纪又小,还是个哭包,我躲都来不及。
  
      我编了一件没影儿的事,她就顺着我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应承,她绝不是樱娘。甚至,我怀疑她从未在北境生活过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皱起了眉,“那接下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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