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八六 吴关:闫兄你是不是绿……绿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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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若要形容吴关和闫寸这几日的生活,有一个词非常贴切:逛吃逛吃……
  
      升了官的缘故,每日都有人请两人赴宴,两人能推则推。
  
      当然,有些人是推不掉的,如尉迟敬德、李神通、褚遂良的邀请。还有些大理寺的同僚,也不好推辞。
  
      偶有一日不必赴宴,两人又怕冷落了樱娘姐弟,散衙后还得带着两人吃吃逛逛。
  
      这种日子持续了十来天,闫寸先受不了了。
  
      这日散衙后,他对吴关道:“我凭生头一次觉得吃饭那么累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捏着自己的脸颊道:“是啊,光吃不动,我好像都胖了一点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撇嘴看着他道:“那是错觉。”
  
      “不会吧,不仅胖了,可能还长高了一点呢,”吴关道:“近日我感觉衣服都小了一点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扶额,“你有没有想过,那可能是因为缩水了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:“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说的倒是正解,以吴关的懒劲儿,来到唐代后他还从没洗过衣服,他的衣服几乎都是一次性的,穿脏了就往一个大木箱里头一塞。
  
      直到有一天,樱娘来帮两人收拾屋子,一掀开木箱盖子,差点被那味道熏个跟头。
  
      吴关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,讪笑道:“那个……嫂……姐姐见笑了。”
  
      樱娘倒没笑,反倒落落大方道:“无妨,我去洗干净就是了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偷偷看向闫寸,毕竟使唤人家未过门的媳妇属于敏感问题,还需闫寸点头同意。
  
      闫寸倒没反对,他早就对吴关的懒有意见了。
  
      他又给了樱娘半袋铜钱,并嘱咐道:“你不必亲自动手,坊内有专以洗衣缝补为生的女子,去找她们洗吧。”
  
      为了让闫寸放心,樱娘随口应承下来,但是吴关猜测,这样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女子,应该会亲力亲为。这多少让他有点不好意思。
  
      当天散衙后,吴关就看到他的衣服全被晾在了院子里,香喷喷的。
  
      然后,一些衣服就有点小了。还有一些原本穿着大的,现在也合身了些。
  
  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吴关若有所思,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  
      对长个这件事,他算是彻底死心了。
  
      今日两人依然是去赴宴,所赴的却是私宴。
  
      与安固一同吃吃喝喝,自然是私宴。他们早就约了安固吃酒,安固听闻闫寸未过门的娘子来了,稀奇得不行,也嚷着要看看“弟妹”。
  
      这顿酒局总被一些事岔开,一拖就是小半个月,今日终于得空,可不能再放安固鸽子了。
  
      依旧是陈贤楼,依旧是羊肚鸡。
  
      因时令不同,老板娘在炖鸡时所放的药膳与从前也有所不同。虽是已品尝过的美味,却又有了新的味道。
  
      吴关不禁夸赞老板娘道:“怪不得陈贤楼的生意一年四季都红火,姐姐如此用心,老天爷也要回报姐姐的。”
  
      老板娘笑颜如花道:“吴郎怪会说话,还不是拜您关照。”
  
      “折煞我也。”吴关故意惊呼道:“你们都瞧瞧,老板娘这张嘴,也来夸旁人会说话。”
  
      几人闲聊时安固还未到,老板娘看着樱娘姐弟,似想打听他们与闫寸的关系,却又怕外人瞎问太过唐突,最终还是忍住了没问。
  
      这反而让樱娘红了脸,一直低着头,羞涩地不肯说话。
  
      直到安固入席,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一人吸引了。
  
      那是个与安固同来赴宴的妇人,体态微胖,一张喜气洋洋的圆脸,头上盘着个百合髻,一露面就冲闫寸招呼道:“好久不见啊闫郎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也忙道:“嫂子一切可好?”
  
      那妇人忙道:“托你的福,我家这口子升了官,他升官,我自是好的。”
  
      听着两人的寒暄,吴关的嘴巴越张越大,待安固与那妇人落座,吴关忍不住道:“安兄,这位……你何时成亲的?”
  
      安固哈哈笑道:“早就成亲了,我与娘子当年一同逃难,乃是患难之情,情比金坚。”
  
      他故意强调跟娘子的感情,并冲着吴关眨了眨眼睛,吴关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:
  
      别把他曾经惦记荷花的事儿抖出来。
  
      吴关反应多块,他瞬间想起了一件事。
  
      当初他曾问闫寸,既然安固属意于荷花,要不要帮忙撮合,闫寸的回答却是别管他。
  
      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闫寸这回答背后的意思,也感慨于闫寸这个美嘴的葫芦,旁人的闲话真是半句也不会说。
  
      吴关也冲安固眨了眨眼,一来表示接收到信号了,二来故意逗一逗安固:快贿赂我,否则我就跟嫂子告状。
  
      只是这后一层意思被安固自动忽略了。
  
      “安兄不厚道啊,”吴关道:“咱们认识可有些日子了,你却从未提起嫂子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也没问啊。”安固耸肩道。
  
      那妇人笑道:“我倒听先生提起过吴郎,知道你聪明过人,而我不过一届粗鄙之人,倒是莫污了郎君的耳朵。”
  
      她称呼安固为“先生”,这是夫妻之间的敬称,通常妻子崇拜有文化的丈夫,才会如此称呼。
  
      看来安固在家说一不二。
  
      即便如此他还是贼心不死,藏在在外头偷腥的念头,吴关挑挑眉,最终说服了自己,不予置评。
  
      吴关对安固的娘子怀有好奇之心,安固对樱娘又何尝不是如此。一番相互介绍寒暄之后,安固打开了话匣子,他先是夸赞樱娘道:“我看姑娘蕙质兰心,若嫁给闫寸,可让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。”
  
      樱娘忙摆手道:“我们还未论及婚事。”
  
      “嗯,姑娘若瞧不上这小子,也能理解。”
  
      一旁的闫寸一脸问号:“安兄你至于这样吗,夸人还要连带踩我一脚啊?”
  
      安固不理他,只是指着自家娘子道:“我与闫寸虽不是亲兄弟,却胜似亲兄弟,抽空你去我家认个门儿,以后有什么事儿,不方便向我们这些老爷们儿透露的,也可去跟你嫂子商量,正好你嫂子整日独自在家,无聊得紧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可太好了,”樱娘忙对嫂子行礼,并道:“小妹初来乍到,往后还请嫂子多多照拂,若嫂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,也请尽管开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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