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八五 闫寸:太突然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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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虽说已做了十余天心理准备,但人真来了闫寸还是紧张。鬼知道他走向人家姑娘时,是如何强迫自己不要同手同脚的。
  
      “某正是闫寸,姑娘是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奴家樱娘,青娘的妹妹。”姑娘忙行了个万福礼,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,心里大概很为闫寸的长相满意。
  
      姑娘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看起来和吴关年纪相仿,那少年亦落落大方道:“我那时太小了,还不怎么记事,不知闫县尉记得我吗?”
  
      “不是县尉了,闫兄已调至大理寺。”吴关道。
  
      “哦哦,恭喜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自然记得童年时青娘有个小尾巴,但其长相早已模糊了,只能应道:“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,不过……是我的错,名字我真记不起来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无妨无妨,”那少年忙道:“我叫崔林。”
  
      “喔——”闫寸点头,“是了是了,你一说,我就想起来了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也下了马,开门,并招呼道:“进屋叙话吧,嫂……姐姐还没吃饭吧?我去给你们买些吃的。”
  
      说完,他又重新上马,不理闫寸一个劲儿使的眼色,决然而去。
  
      吴关才不当电灯泡。
  
      闫寸招呼两人进院,“听说你们在河南道老家受了不少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苦”字还没出口,巴图就窜了出来,它也不是扑咬,只是想闻一闻陌生人。
  
      樱娘吓得“哎呦”一声尖叫,顺势向闫寸身边靠了靠,紧张地抓住了闫寸的袖子。
  
      “无事。”闫寸拦在巴图面前,喝道:“回去!”
  
      巴图似知道自己吓着人了,坐在原地,依旧伸着脖子闻,卡曼也凑了上来,好奇地打量两个陌生人。
  
      闫寸蹲下身,在两条犬头上颈上摸了几下,给客人解释道:“不用怕的,它们不咬。”
  
      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吴关自制的简易喂食器,发现里面空了,便走进屋里。
  
      “进屋来吧,你们先坐。”闫寸道,顺势拉出了被樱娘抓住的袖子。
  
      樱娘姐弟俩落座,闫寸却没坐,他伸手摘下几条挂在绳上的肉干,放在案板上,切了起来。
  
      将肉干切成小肉丁后,一股脑倒入了自动喂食器。
  
      经过最初的害怕,见两条犬十分听话,樱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,她跟着闫寸来到屋外,指着自动喂食器道:“这个东西……心思真巧。”
  
      她本意是夸闫寸的,没成想闫寸道:“是我朋友做的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指着吴关离开的方向道:“就是刚才那少年,他叫吴关,他心思确实很巧。”
  
      樱娘笑道:“我看他与阿林年纪相仿,或……”
  
      她想说或也可成为朋友,又一想到自家身份低微,不知对方什么身份就这样乱攀关系,要闹笑话的。
  
      闫寸见她局促,心中有些不忍,忙宽慰道:“你莫多想,你来投奔我,我的朋友自就是你们姐弟的朋友。”
  
      赶往集市的吴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,他还不知道,闫寸已拍板给他添了俩便宜朋友。
  
      闫寸与这姐弟二人毕竟是童年玩伴,聊了几句,最开始的生疏渐渐散去,大家都打开了童年的记忆,感慨颇多。
  
      樱娘道:“郎君可还记得,有一回城里来了个售卖麦饴的老丈,你阿耶买了些给咱们分着吃,姐姐分得比我多,我就又哭又闹,后来你把麦饴分我一些,我跟姐姐一样了,才止住哭。”
  
      “似有此事。”闫寸尴尬地笑笑。
  
      他还记得此事,也记得当时的想法:这小丫头可太吵了,快些拿麦饴堵了她的嘴吧。
  
      樱娘继续道:“你还跟我们说,要我们姐妹一心,不要为了争抢一点东西伤了情谊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面露疑色。
  
      不会吧,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?要说跟自家两个哥哥争抢东西,他绝对是独一份儿,尤其抢吃的,智勇双全足智多谋臭不要脸之类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那时的闫寸。
  
      见闫寸陷入思索,崔林忙找了别的话题道:“还有一次,你们下河玩,我也想玩的,可我还太小,你们怕我被冲走,干脆将我绑在岸边树上。结果,你们都回家吃饭,把我忘在河边了,那天姐姐可是狠挨了一顿训斥。”
  
      看出姐弟俩还是有些局促,就连闲聊都小心翼翼地观瞧闫寸的脸色,闫寸少有地拿出热情兴奋的样子,道:“哈,这事我记得,后来你娘将此事告诉我娘,我也挨了一顿臭骂。”
  
      回答完,闫寸又道:“咱们失散有十年了吧?见了面就好。咱们皆是北境守军的后人,往后但凡我有的,定不会短了你们的。”
  
      姐弟俩对视一眼,一同起身,向闫寸行礼,被闫寸一把拦住,“别整这些虚的,生分了。”
  
      他这么说,姐弟俩眼中便隐隐闪出了泪光。
  
      樱娘抬起袖子擦擦眼角,道:“总归给你添了麻烦,来时路上我也想过了,虽说我们前来投奔,但也不能全凭你接济,还请闫郎帮我们找样营生,自食其力方是正道。”
  
      她这么说,正合闫寸的意,闫寸便将他的打算告诉了姐弟俩。
  
      听完闫寸的安排,樱娘欲言又止。
  
      “怎的了?”闫寸道:“咱们有话便说,莫扭捏。”
  
      樱娘怯怯地问道:“郎君是不是……嫌弃我?”
  
      闫寸就怕她多想,连连摆手道:“没有的事,你莫多心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是我让郎君为难了,”樱娘道:“我知道,郎君与我家的婚约,原是跟姐姐定的,可是姐姐……哎……
  
      是郎君莫多心,我此番来只是投奔,并不敢奢望与郎君履行婚约。
  
      因此,还请郎君莫将我们赶去鄂县。”
  
      “哪里是赶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话还没说完,樱娘又匆匆接过话头道:“奴想留在长安,这样便能时常侍奉……”
  
      她将屋子扫视一圈,继续道:“我看郎君生活甚是朴素,想来身边少一个能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人,奴从前便是靠这些活计活命的……恳请郎君让奴留在长安。”
  
      “倒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发现,他的口才越来越差了,不知是不是被吴关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打击的。
  
      好在,吴关回来了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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