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7章 愿做他的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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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北燕,四皇子府,已是深夜。
  
      月光如华,隐约间,暗影浮动,那影子推开一扇门,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人不由蹙眉,但片刻,想到自己来的目的,来人进了房间。
  
      房间里,只有细微的呼吸声,来人直接走向那呼吸声传来的方向,到了榻前,便是黑暗中,也隐约看得见床上躺着的人的脸,这张陌生的脸,让她皱眉,不该是这样的,不该是这张脸,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发现,女子敛眉,伸手,朝着那张脸靠近。
  
      只是,越是靠近那张脸,女子的手颤抖得越厉害,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,她该如何?若证实自己的猜测是错的,又该如何?指尖快触碰到那张脸,女子竟犹豫起来。
  
      可就在这当口,床上的男子,竟带着酒意的嘀咕了一声,长臂一扬,搭在女子身上,女子惊诧间,男子一翻身,那力道让女子落在床上,反应过来之时,女子已牢牢被压在男子身下。
  
      女子心中一惊,男子带着醉意的声音,在她耳边响起,“紫鸢,还是你的身体软,软得可爱,方才宴上那些舞姬,都及不上你。”
  
      女子脑袋轰的一声,脸上一片胀红,不知是因为此刻二人的暧昧姿势,让她害羞,还是听见男人口中叫着紫鸢,让她气愤,正要挣扎着起来,一只大手,却已在她身上游移,女子大惊,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,啪的一声,男子的动作倏然僵住。
  
      空气瞬间凝结,女子以为,方才这一巴掌会打醒这人,他若当真醒来,发现自己,又该如何是好?
  
      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慌乱,男子的身体一软,竟睡了过去,女子听见他平稳的呼吸,松了一口气,睡着了吗?望着近在咫尺的脸,女子只要伸手查查他的脸,就可以验证她的猜测,可此刻,她竟意兴阑珊,有些害怕。
  
      叹息了一口气,女子小心翼翼的将他横在她胸前的手拿开,匆匆下床,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,看着床上的人,口中喃喃,“会是你吗?青羽哥哥。”
  
      如果是,那他为何变成了四皇子?
  
      如果不是,女子眼底一抹黯然凝聚,最后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,转身出了房间。
  
      房间里,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,可在女子离开后,床上的男子,却睁开了眼,清明的眼里,没有丝毫醉意,青羽?这个名字,多久没听过了?一切,恍如隔世。
  
      而方才那女子……鼻尖,似还有那女子身上的香气,突然,手触碰到什么,男子蹙眉,拿起来一看,竟是一块玉佩,是她方才落下的。
  
      男子看着手中的玉佩,眸中神色变幻,起身下床,利落的从暗格中那出一样东西,竟是和手中的玉佩一模一样的另一枚玉佩。
  
      “真好,这玉佩是一对,只有青羽哥哥和茵茵有,伯母说了,以后茵茵长大了可以拿着这个玉佩,让青羽哥哥娶我。”小女孩稚嫩的声音,暖软可爱,把玩着手中的玉佩,爱不释手。
  
      “好。”
  
      一旁的男孩看了她一眼,依旧面无表情,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吐出这么个字。
  
      可这个字,却让女孩一愣,随即兴奋的保住男孩的腰,“太好了,太好了,青羽哥哥,你说‘好’,你说了‘好’,等长大了,青羽哥哥要娶茵茵,可不能反悔。”
  
      男孩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,却还是没有将女孩推开,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,一贯冰冷的脸上,竟隐约可见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。
  
      男子摩挲着这一对玉佩,嘴角微微上扬,曾经的小茵茵,长大了!
  
      那日之后,茵茵浑身不自在,她发现玉佩不见了,思来想去,只有落在四皇子房里这一个可能,她几次想去寻找,可都没有寻到机会,一想起那晚,茵茵就不由皱眉,“本来是很好一次机会,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呢?”
  
      茵茵嘀咕了声,早知道会丢了玉佩,她该好好查查他的脸,看看是不是她找的人,直到出了房门,凉风吹醒了她,她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好机会,要再近他的身,不知何时才再有机会。
  
      想到此,茵茵心里烦躁得很。
  
      “你们几个,爷的院里需要些人手打扫,就你们吧,都赶紧跟着来。”门口,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,那女子,眉心微皱,似不愿踏入这厨房。
  
      茵茵看向门口,那满脸嫌恶的女子,不是四皇子院中的大丫鬟紫鸢又是谁?
  
      紫鸢……想到那日四皇子的醉语,茵茵看着紫鸢,怎么看,怎么不舒坦。
  
      “紫鸢姑娘,我们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旁边管厨房的嬷嬷附和着,满脸谄媚,转眼催促院中的几个粗使丫头,“还不利落着点儿,能打扫爷的院子,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,若被爷看上,留在爷的院子里,哪怕是最末等的丫鬟,也好过在这厨房当差。”
  
      几个丫头立即丢开了手中的事,满脸期待的出了院子,茵茵眉心微皱,打扫院子?这或许是个机会,将玉佩找回来的机会!
  
      没做他想,茵茵跟着几个丫鬟一起,来了四皇子的院子,得知四皇子不在屋子里,茵茵小心翼翼的潜了进来,借着打扫的当口,仔细寻找,却没有留意到,打开的窗户外,一棵树上,有人将她的一举一动,都看在眼里。
  
      赤骥把玩着手中的玉佩,似笑非笑,瞥见屋子里那粗使丫头打扮的女子久久寻不到东西眉心紧皱的模样,沉吟片刻,身形一闪,片刻,人已到了女子身旁。
  
      “可是在找这个?”
  
      “哇……唔……”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,吓得茵茵惊呼,下一瞬,嘴便被大掌捂住,人也被带到屏风后的隐蔽处,茵茵瞥见这人,心中一惊,四皇子!
  
      “怎么?鬼鬼祟祟,做贼心虚?”赤骥拿着玉佩,茵茵面前晃了晃,“你可是在找这个?”
  
      茵茵蹙眉,这是她的玉佩,可承认,那该如何解释玉佩落在这里的事?可若不承认,怕也拿不回玉佩。
  
      “不回答?”赤骥挑眉,握着那玉佩,“不回答也罢,既然不是你的,那我便丢了!”
  
      说话间,扬手往窗外一抛,有什么东西被丢了出去,茵茵心中一惊,那玉佩怎经得起他这一摔?几乎是下意识的,茵茵挣脱了四皇子,跳出窗外,焦急的寻找,却没有留意到,窗前,男子双手抱胸,嘴角笑得得逞。
  
      “不用找了,还在我这儿呢!”赤骥晃了晃手中的玉佩,茵茵抬头,看到玉佩,心里一喜,立即上前,想将那玉佩夺过来,可赤骥哪里会让她如愿?她抢,他躲,几个回合,玉佩还安稳的在赤骥手中。
  
      “你还给我!”茵茵皱着眉,这玉佩对她来说太重要了。
  
      赤骥呵呵一笑,“终于承认这是你的了?呵,我当是哪个贼人,竟半夜上了本皇子的床,原来是你。”
  
      “把玉佩还给我!”茵茵再次开口,顾不得反驳四皇子话中的暧昧。
  
      赤骥挑眉,不以为意,“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玉佩,瞧你这在意的模样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这不是普通的玉佩。”茵茵打断他的话,手已紧握成拳,“这是……”这是她的定情信物,是青羽哥哥留给她最后的念想。
  
      赤骥看了茵茵一眼,对方眼里的神色,让他心中烦躁,甚至有一丝愧疚浮现,索性开口道,“你想要拿回去,倒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  
      茵茵对上赤骥的眼,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,沉默了片刻,赤骥的声音再次传来……
  
      “那日本皇子喝醉了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反正醒来在床上找到了你的玉佩,谁知道你有没有对本皇子做什么,所以,你得负责!”
  
      茵茵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,那日,她从四皇子手中拿到了玉佩,他说,她得负责,所以,她留在了这院子里,莫名其妙的成了主院的末等丫头。
  
      “爷喝醉了,快来搭把手。”
  
      院子外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茵茵猛的惊醒,冲出房间,四皇子被搀扶着进了院子,茵茵皱眉,下意识的上前,可紫鸢一干丫头,却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,四皇子看到紫鸢,满是醉意的脸,独独朝紫鸢一笑,整个人倒在紫鸢身上。
  
      “哎呀,我的爷。”紫鸢惊呼,脸上却是满足,张罗着院子里的下人,将四皇子扶进了房间,安置在榻上。
  
      茵茵站在门内,看着一屋子的热闹忙碌,有些插不进去。
  
      这是她的青羽哥哥?
  
      记得青羽哥哥不喜喝酒,而眼前这四皇子,从昨夜出门,今日这个时候才回府,看样子是饮酒作乐了一整晚。
  
      可若不是,为何她总觉得那么熟悉?
  
      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快些出去,别打扰了爷休息。”紫鸢的声音传来,茵茵回神,才发现,方才屋子里的一干下人全出了房间。
  
      茵茵朝床榻看了一眼,这一眼,惹来紫鸢的一声轻嗤,“一个末等丫鬟,还想留下来伺候爷不成?”
  
      茵茵转身出了房间,门在身后被关上,紫鸢并没有跟着出来,茵茵蹙眉,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。
  
      “哼,都是下人,可大丫鬟还是不一样的,紫鸢姑娘以后怕是做主子的。”身后有丫鬟小声说着。
  
      茵茵眉心皱得更深,想到那晚四皇子醉酒后念着的名字,心中不是滋味儿,索性出了院子,刚走不多久,便有主院的丫鬟匆匆找来,“紫鸢姑娘让你过去。”
  
      紫鸢?她不是在房中伺候四皇子吗?
  
      茵茵诧异,但还是回了主院,院子里,原本在主屋外候着的下人全被遣散,此刻,门口只站着紫鸢一人,紫鸢看到茵茵,上下打量,那眼神,让人如坐针毡。
  
      “紫鸢姑娘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爷体谅我操劳,今日,你去伺候爷。”紫鸢语气不悦,茵茵吃惊的对上紫鸢的眼,紫鸢的脸上,却已带了笑意,“茵茵,你是这院中的新人,这里的规矩我得提醒你,主子是皇子,可不是你一个低等丫头可以肖想的,你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。”
  
      茵茵明白紫鸢的意思,心中觉得好笑,进了房间,房中的人躺在床上,没有丝毫动静,茵茵走近,看着睡着的人,蹙眉,沉吟半响,低低开口,“你是他吗?”
  
      没人回答,此刻,对茵茵来说又是一个好机会,可她却再次犹豫了,转身,坐在榻前,背靠着床,低声呢喃,“我不过是和娘亲离了一趟家,回来时,付家就不在了,你也不在了,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,娘亲却不让我提起你,她说,会引来杀身之祸,有人偷偷跟我说,你死了,整个付家的人都死了,可我不相信,后来,我独自离家,去了好多地方,都没找到你……”
  
      房间里,女子的声音轻柔如春风,床上,本已睡着的男子,手却动了动,可终究是没有睁开眼……
  
      那日之后,四皇子鲜少出府。
  
      茵茵她知道那日他醒着,所以,她才说了那么多,他没有动静意味着什么,她心中明白,却不点破,二人极有默契,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,只是,不知是他的刻意,还是她的刻意,那抹身影,总在他的视线里。
  
      主院里,一切都似寻常,不过,紫鸢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喜。
  
      她多次想问,为什么他成了四皇子,这些年,又经历了什么,可每次都没机会问出口,但便是这样,她也很满足,好似回到年少时,她追在他身后的日子,她能时时能看到他。
  
      这日,四皇子得了宣召进宫,临走时,她无意间迎上他的视线,从那眼里,她看到了往日里不曾见到过的热切,众人不经意间,他在她耳边道,“等我回府。”
  
      茵茵诧异,寻味这句话,却琢磨不透,四皇子离开,紫鸢差她去花园打理花圃,几乎一整日,茵茵都没得空离开花圃一步。
  
      这夜,四皇子回来得格外晚,因着他临走时的吩咐,茵茵在院中等着,却不知何时,倦意袭来,轻靠在墙壁的她昏昏睡去。
  
      赤骥回来时,脸色阴沉,看到黑暗中的身影,不由蹙眉,犹豫半响,终归上前,坐在她身旁,不知何时,从怀中摸出一支玉簪,凝视这张脸许久,长长叹了口气,将玉簪插在她的发间,起身之时,眼底一抹无奈划过。
  
      赤骥将茵茵送回了下人房,回来时,紫鸢站在门口。
  
      “爷……喜欢她?”
  
      方才,她看到了,爷平日里虽风流,但方才对茵茵却不一样。
  
      赤骥敛眉,没有理会紫鸢,径自进屋,紫鸢似乎急了,“爷,她……她不过是个最末等的小丫鬟。”
  
      赤骥顿住脚步,眼底不悦凝聚,转身看向紫鸢,“你喜欢本皇子?”
  
      紫鸢微愣,回过神来,乱了方寸,声音却坚定,“是。”
  
      赤骥眸子收紧,“为了我,什么都能做?”
  
      紫鸢急切的表明心意,“是,从爷将紫鸢救回来,紫鸢就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好,你进来。”赤骥没待她说完,似对她后面的话不感兴趣。
  
      紫鸢不明白主子的心思,忐忑的跟在身后,翌日一早,平日里主子梳洗,都是大丫鬟紫鸢在张罗,可这一早,众人却寻不到紫鸢,临时另外一个丫鬟顶了上去,听到屋内有了动静,丫鬟推门而入,屋子里,已没了四皇子的身影,但床上……
  
      那丫鬟看到床上的紫鸢,愣了好半响,很快,紫鸢被爷收了房的事在府上传开。
  
      茵茵握着手中的玉簪,看着春风面满的紫鸢,方才,所有的兴奋都消失不见,耳边各种声音盘旋。
  
      有人说,昨日爷进宫,皇上欲将詹家的小姐赐婚给爷,爷当即抗旨。
  
      有人说,爷心中有佳人,爷抗旨,是为了紫鸢姑娘。
  
      有人说,爷和紫鸢姑娘终成眷属。
  
      终成眷属吗?那她手中的玉簪,又算什么?
  
      茵茵蹙眉,一切发生得太快,她措手不及,抬眼,正瞧见四皇子走来,茵茵心中做了决定,大步迎上了那个男人,她需要一个答案。
  
      茵茵站在四皇子面前时,所有人都看着,当质问的话从口中说出,每个人的眼里,都是诧异,随之而来的是轻笑。
  
      她的质问,他不答,只是绕过她,走向院中的紫鸢。
  
      茵茵皱眉,却不甘心,“这玉簪……”
  
      “什么玉簪?你该不会以为这玉簪是本皇子送给你的吧,呵,如果当真这么以为,那就当这玉簪是本皇子赏给你的了。”赤骥没有转身,是四皇子一贯的轻佻语气。
  
      这语气,茵茵觉得陌生,他分明是付青羽,可为何……
  
      “茵茵,都看得出你喜欢爷,可你得弄清楚你的身份。”紫鸢开口,人在赤骥身侧,似在向茵茵炫耀什么,“这玉簪,怕是哪个暗恋你的小厮给的吧,你若要将他找出来,我们大家倒也可以帮帮你。”
  
      爷对茵茵的态度,让紫鸢欣喜,也让她决意大着胆子赌一把。
  
      茵茵红了脸,周围的丫鬟都开始对她指指点点,入耳的话,难听至极,赤骥蹙眉,大步走进房,茵茵想追上去,却被紫鸢拦住。
  
      紫鸢抽过茵茵手中的玉簪,不怀好意的一笑,手一松,茵茵来不及接住,玉簪落地,应声而裂。
  
      “有些东西,不该是你的,就不要去肖想。”紫鸢轻声在她耳边道。
  
      茵茵看着碎裂的玉簪,双眼通红,突然抬手,一巴掌打在紫鸢脸上,紫鸢猝不及防,这一巴掌,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,紫鸢回过神,看着茵茵,更是嫉恨,可她却没有对茵茵发难,呼天抢地的跑进屋,想要告状,可还没开口,四皇子便冷冷扫了她一眼。
  
      “你也该明白你的身份。”低低的声音带着怒意,一下子,让紫鸢所有的心思都烟消云散,“关门。”
  
      紫鸢一愣,房门被关上,将茵茵的视线,隔绝在门外。
  
      茵茵回了厨房原来的岗位,原因是她冲撞了四皇子的爱妾,府上,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格外怪异,似不屑,又似同情。
  
      好些日子,茵茵都没见到四皇子,只是不断的听到四皇子和紫鸢姑娘恩爱的消息,一日日,茵茵似有些麻木,她回想年少时的种种,回想这许多年的寻找,竟有些恍惚。
  
      年少的承诺,或许他早已忘了。
  
      自己多年的寻找,或许,也不过是一种执念,听闻,爱妾在旁,他很开心,她若纠缠,又有什么意义?
  
      或者,她该离开这里。
  
      这念头,在心底盘桓了好些日子,可终究做不了最后的决定。
  
      夜里,茵茵望着主院的方向叹气,那日她将摔碎的玉簪捡了回来,舍不得丢弃,可每每看见,却心中抽痛。
  
      赤骥站在下人房外,听着屋子里的叹气声,眉心紧皱,不远处,紫鸢看着四皇子,满脸不甘,不知过了多久,赤骥转身,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,男人迎面而来,紫鸢也不躲闪,看着主子从面前走过,犹豫挣扎,终究还是开口,“主子喜欢,何不将她收了房?”
  
      赤骥蹙眉,似这“收房”二字,对她来说是侮辱,“她不一样……想个法子,让她离开吧!”
  
      那句“她不一样”,紫鸢听着分外刺耳,这日后,四皇子闭门不出,只让紫鸢陪在房内,府上所有人心中都暗暗羡慕紫鸢深受主子疼爱。
  
      可只有紫鸢知道,这“疼爱”的真相。
  
      茵茵离开的决定,终究没有做下,这府上的一方天地是离他最近的地方,她还是舍不得。
  
      可她没想到,这日午后,府上的家丁气势汹汹的闯入厨房,不由分说的想将她带走,游历江湖这些年,她学了些身手,可在听到“主子”二字时,她却没有反抗,跟着到了主院。
  
      主院房间里,此刻茵茵面对的,不止赤骥,还有紫鸢。
  
      “你这恶奴,竟敢害我!”紫鸢凄身控诉,躺在榻上的她,满脸愤怒。
  
      茵茵皱眉,“我没有。”
  
      她不会害她,也不屑害她。
  
      “没有?那你敢说,这碗燕窝不是你做的?”紫鸢瞪着茵茵,她不知道,这么个小丫鬟,到底哪里得了主子喜欢。
  
      茵茵看了榻旁桌子上摆着的半碗燕窝,“是我做的。”
  
      紫鸢的吃食,本是由厨房一位嬷嬷负责,可昨日,嬷嬷告假回家探亲,这事情便落在了她的头上。
  
      “哼,还算你有种承认。”紫鸢冷哼,“来人,这恶奴妄图害主,将她押下去,打三十大板,赶出四皇子府。”
  
      三十大板?一旁的赤骥握着茶杯的手一紧,眼底不悦弥漫,看了一眼茵茵,那一眼正对上茵茵的视线。
  
      “我没有害她。”茵茵凝视着赤骥的眼,她不在意紫鸢的指控,她在意的是,他相不相信她。
  
      赤骥眉心皱得更深了些,却是轻声一笑,“带下去,以后,这奴才和我四皇子府,不再有半点儿关系。”
  
      说罢,一甩衣袖,起身进了内堂,茵茵心中微怔,看着那背影,回过神来之时,人已被几个家丁架着出了房间,她没有反抗,只是嘴角的笑,益发诡异。
  
      三十大板还未过半,茵茵就昏厥了过去,醒来之时,人在郊外的一户农户家里,那户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,那大娘对她说,她昏在郊外田间,她和老头子正巧路过,才将她捡了回来。
  
      茵茵趴在床上,不说话,脑中他决然的背影,挥之不去。
  
      老夫妻是对好人,对她悉心照料,伤的前几天,她总是昏昏沉沉,这日,她似乎又烧得糊涂了,隐约间,她看到他进了屋,照料她后背的伤,那么温柔怜惜,她知道,自己又做梦了,若以往,便是知道是梦,她也会享受梦中和他的亲近,但现在,她却失了兴致。
  
      她不说话,他似在她耳边说着什么,可她也听不真切,如此好几日,烧退了下去,她的意识也渐渐清醒。
  
      晚上,不再迷迷糊糊的做梦,可依旧不愿说话,她想着,等伤好了,她就离开,她曾为了寻找他,游历江湖,以后,江湖就是她的家,等过些时候,她会再来昌都,报答这对老夫妻。
  
      脑中浮现出一抹身影,但很快,就刻意挥开,她没想到,她的伤还没好妥帖,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  
      农家小院,一辆华贵的马车,和这院子格格不入,房间里,气氛诡异,两个女子,一个趴在床上,一个站在床前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  
      茵茵第一眼看到紫鸢,心中有过诧异,但很快,眼底就只剩下平静,那种什么都入不了眼的平静。
  
      这倒让紫鸢心中不悦,终于按耐不住,“你不好奇,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?”
  
      茵茵蹙眉,没有言语,紫鸢心中更是气,瞥了一眼她的背上,冷笑,“别以为,他每日晚上来看你,就真是疼你,他若真疼你,当初就不会让你受那三十大板。”
  
      每日晚上来看她?茵茵眸中起了一片涟漪,回想起这几日那些迷迷糊糊中的梦?当真是他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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