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奴有诗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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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鸟唁离，悲歌无兮；
　　樽空泪殡，几人问兮；
　　醉揖长月，风揽怀兮；
　　王侯将相，何足道矣；
　　莫失风度，描风状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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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哀而不伤，忧而不怨。这个逼装得满分。”
　　她并没有与身旁少年搭话的意思，依旧唱着。
　　那夜她穿着白色的长袍行走在同夜色一样漆黑的山影间，独自一人仿佛乱风中无处躲藏的幽兰。
　　幽兰本就生于山谷，本就应该属于山谷。所以她并不恐慌，甚至很从容，以至于在见识了少年从坟墓中艰难爬出时也没有半分慌乱，更没有伸手拉他一把的意思。
　　少年的命很苦，但少年丝毫没有怨天尤人的想法。闲暇时刻甚至常来这里坐坐，听听免费的曲儿，看看免费的美女，再就是拔一根不要钱的枯草叼在嘴里悠哉悠哉。
　　少年的名字叫余生，生命的生，余额不足的余。
　　他的生命余额不足，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儿。
　　余生出生那天，他的父亲便被克死了。满月时，二伯被克死了。当然这并不是他所乐意的。
　　但有些东西，乐不乐意都是你的错。从那以后周遭的所有人都拿打量小偷的眼神之外的余光看待他。
　　一般大的小孩见了他，他的母亲会立刻拽过他，然后啐一口唾沫辟邪。
　　这些人中包括余生的姐姐和母亲以及继父。
　　余生的母亲是个精明能干的上市公司老板，父亲是倒插门。就在父亲死的第三十七天，余生的母亲嫁给了继父。
　　那天正好是二伯的头七，母亲没有点一根香烛，风风光光地嫁给了继父。
　　姐姐是继父的女儿，比余生大四岁。长着柳叶眉，丹凤眼。一看就晓得不是好得罪的主。
　　一直到了九岁，都没有斗过一次嘴。当然，没有斗嘴是用言听计从换来的。有事余生干，有灾余生抗，就这么风风雨雨地活到了九岁。
　　要说这九年里，唯一不拿眼角余光看待余生的只有他的爷爷，也就是他母亲的父亲。有些费解，但也没有办法，这是习俗。
　　可偏偏九岁那年，爷爷去世了。
　　失去了唯一的避风港的余生跪在爷爷的坟前嚎啕大哭。因为当时的他除了哭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　　突然一个满面油光的和尚一拍余生的肩膀，大喝一声“逮！你这妖孽好生大胆，光天化日也敢出来作恶！”
　　九岁的余生被和尚的喝声吓住，呆呆地跪在原地，不敢出声。
　　母亲连忙上前询问，只听老和尚说道。
　　“这孩子乃天绝星转世，没有少胳膊腿而立之年必定死于非命！而且还得弄得家破人亡才肯罢休！今日若不除了他，见过他的人都得横死！”
　　爷爷生前颇受爱戴，所以那天给爷爷送葬来了很多人。
　　人们听了和尚的话，都把目光望向了余生，而余生只能呆呆地看着和尚。
　　一出生克死了父亲，满月克死了二伯，九岁克死了爷爷……
　　正想着，人群中顿时热议纷纷，看向余生的目光更加不友善。
　　好在这时，姐姐帮着余生说了句话“这都什么年代了，鬼还信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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