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六一 吴关:我是个存不住秘密的大嘴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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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因为县令恰从那里路过,他带了两名身手最好的衙役,见有人殴打商贩,便叫衙役上前给惹事的游侠一些教训。
  
      谁知,两名身手最好的衙役竟也挨了揍,还让那游侠给逃了。
  
      此事一出,可不就传开了嘛,那游侠如何英勇,神乎其神……县衙公差如何花拳绣腿不中用……”
  
      闫寸的手指在矮几上敲了一下,县令对那芦苇荡的疯女人一问三不知,闹半天是不愿重提丢人事儿。
  
      温杜氏继续道:“县衙丢了脸,全城通缉那游侠,阵仗搞得挺大,不过最后也没抓着人,据说那游侠事发后便乘船离开了。
  
      正是因为此事,住在芦苇荡的疯女人被大家知道了,许多人在渡口与上津城间行走,见了那座竹楼,都知道是疯女人的住处。
  
      有些当娘的吓唬小孩,也会说‘若再不听话,芦苇荡的疯女人就要来抓你了’。
  
      我家和旁人差不多,知道这些事而已,与那疯女人绝扯不上什么关系。”
  
      “可是令尊遇害前一天,曾为那疯女人跟一个陌生人起了争执,这可不像他的行事风格。”
  
      “诶?”温杜氏满脸困惑。
  
      “看,就连你都不信。”吴关道:“而且,令尊遇害后,芦苇荡里的疯女人也消失了,我们有理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。”
  
      “这……简直闻所未闻……怎么会呢?”
  
      “你再好好想想,”吴关道:“毕竟你是他最亲近的人……”
  
      温杜氏苦笑摇了摇头,道:“说实话,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,我娘走后,他什么都不会,全靠我回去操持,每隔几天我就要去给他洗衣做饭,我不给他做饭,他便在外头买了吃……
  
      最近他却不让我去了,连门都不让进,只将脏衣服丢给我,让我拿回来洗。
  
      我嫁入婆家三年了,也没个一儿半女,婆家脸色本就不大好看,再将娘家的活儿带回来做,像话吗?
  
      可我能有什么办法,他是我亲阿耶,难道不管吗?”
  
      “这种情况有多久了?”吴关问道。
  
      “几个月了,或许半年?”温杜氏无奈地眨眨眼,她实在给不出一个具体时间。
  
      “时间可不短啊,”吴关低头沉思片刻,又问道:“那洗衣的频率呢?我的意思是,这端时间令尊是否更在意衣着,比着以往要更勤洗勤换?”
  
      “这……也没有吧……诶!对了!”
  
      温杜氏似想起了什么,激动地一拍手,道:“有一件女人的衣服!”
  
      “什么?”
  
      “我忘了是哪次,反正就是拿回来洗的衣服里,有一件女人的半臂袍,很脏……嗯……实在太脏了,好像许多年没洗过似的。
  
      我本想将它扔掉,可……又怕万一是我娘的东西……最后还是将那袍子洗净,还了回去。
  
      我问了阿耶,那是哪儿来的袍子,他竟生气了,让我被瞎问。为此我们还生气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最近几个月,你们父女俩应该起了不少摩擦吧?”
  
      “是啊,”温杜氏又低头抹了一把眼泪,“我很自责,不该跟他置气的,他竟然这样走了……往后只有我孤苦一人,可怎么办?”
  
      是啊,怎么办呢。
  
      吴关有些同情她,但他深知懦弱的人不值得同情,便没有流露情绪。
  
      他只是继续问道:“你还记得那件衣服的样子吗?什么颜色,什么布料,其上可有花纹装饰?”
  
      “倒记得,”温杜氏道:“粗布袍,鹅黄色的,领子和半截短袖是红布料……呃……也不是特别红,就是……好像已穿了太久,颜色也旧旧的。袍子后摆还挂了一道这么长的口子……”
  
      温杜氏伸手比划了一个长度,继续道:“虽说缝起来了,可那针线活呦……我从没见过那么粗的活儿,简直……像是虫子爬的。我还重新缝补了一番。
  
      那时我猜阿耶是不是重新找了女人,打算续弦,我用心侍弄那件衣服,想让他知道,我是支持他的。
  
      谁知送还衣物时,他竟恶语相向……哎!”
  
      “除了那件衣服,还有别的反常吗?”吴关道。
  
      温杜氏抚额皱眉,能看出她确在绞尽脑汁。
  
      “真没了。”她终于道。
  
      “好吧,”吴关起身,“这么大的雨,今夜你暂且就住在县衙吧。”
  
      临出门前,吴关又补充了一句:“若睡不着,就想想今后的日子怎么过,夫家既已经得了你家的财产,你这个无儿无女的媳妇……”
  
      吴关没将话说完。
  
      他出门,闫寸就在门口撑着伞等他。
  
      空气湿润清新,吴关不由深吸了一口气,并感慨道:“真爽啊。”
  
      “嗯。”
  
      “看这绵绵小雨,好像有得下了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看了看天,道:“许要下个几天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却不太好,潮气总让人不舒服。”
  
      “嗯。”
  
      闫寸这几天对吴关的话也很少,似是忌惮言多必失,吴关挺烦他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性子,故意道:“总算还有一件事值得庆幸,那就是我没穿越成女人。真要是个女人,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浸猪笼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不会的,”闫寸认真道:“你若是个女子,大约会活成荷花那样。”
  
      “话说,”吴关贼笑一下,又很快绷住了,道: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,从前我是个女子。”
  
      提前就在留意,因此闫寸的表情变化被吴关看得清清楚楚。
  
      先是瞳孔放大。
  
      然后是张嘴,挑眉,瞪眼。
  
      在表情管理失控的边缘,闫寸又控制住了。
  
      恢复常态的同时,他挪到伞外,拉开了和吴关的距离,以方便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。
  
      “你……你你……这……”
  
      表情虽管住了,显然语言系统还是混乱的。
  
      吴关的笑终于绷不住了。
  
  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骗你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可我信了。”
  
      这次吴关不淡定了。
  
      闫寸继续道:“你跟我同榻而眠,不会觉得别扭吗?”
  
      “都说了是假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可我还是更相信……”
  
      吴关深刻体会到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  
      “当我没说。”他想要揭过这个话题。
  
      “别啊,”闫寸却来了兴致,“既然你……深有体会……倒是说说究竟做女子好,还是做男子好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陷入了沉思,“我觉得,只要不跟你打交道,应该都挺好。”
  
      这次换闫寸忍笑了,“你别避重就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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