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五六 李世民:看!朕给你打下的江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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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八月丙子。
  
      这一日长安的百姓再次涌上了街头。
  
      上回前来观瞻李世民的多是女子,这次朱雀门前的广场上则多是男子,因为这一日是长孙氏的封后大典。
  
      通讯不发达,许多人并不知道不久前这里刚刚发生过踩踏事故,看着街头巷尾热烈议论,并表示要去观礼的百姓,吴关眼前总浮现大理寺堆满尸体的画面。
  
      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执政者的试错。
  
      “我们走了一些弯路,犯了一些错。”
  
      轻飘飘的一句话,不知带过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。
  
      这次踩踏事故,在历史长河中连一朵小浪花都算不上,执政者继续升官发财,荣华富贵,挥斥方遒。
  
      知道真相的吴关,可不敢凑热闹了,他长了记性,偏长孙氏派了人邀他赴宴。
  
      长孙氏好俭恶奢,她要求封后典礼不可铺张浪费,一切从简。
  
      李世民却不同意,他绝不肯亏待了结发妻子。
  
      长孙氏拗不过丈夫,只好任由他安排华丽的宴席。
  
      闫寸不在,吴关哪儿都懒得去,可皇后的邀请不能拒绝,他只好找出最华贵的白缎宽袖长袍,正犹豫要不要雇辆像样的马车时,清河王身边的仆役来送了信儿,吴关什么都不用管,等着清河王的车来接就是了。
  
      第二日坊门刚开,清河王便乘车到了吴关的住处。
  
      吴关上了车,决定先将尴尬事说开。
  
      他半开玩笑道:“下官惶恐,您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?”
  
      “你还有心思说笑?”李孝节道:“你们抓了段志玄,不知多少武将不说报复,至少是想给你找些不痛快的,今日你去赴的可是鸿门宴。”
  
      “不至于吧,”吴关道:“长孙皇后向来刚正,我想没人敢在她的封后宴上造次,即便有人找我不痛快,我让着、躲着就是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怎行?我的人可不受这个鸟气!你今日就在我身边,他们忌惮我爹,自不敢放肆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倒是早就猜到了李孝节的心思。这位二世祖虽说怂了点,心却不坏。
  
      “多谢清河王照应。”吴关郑重拱手。
  
      李孝节一挥大袖,叫他别整虚的。
  
      今日李孝节戴了一顶高冠,行走腾挪很是不便,不愿多动弹。
  
      但他嘴上不饶人,还不忘挖苦吴关道:“你也有被人坑的时候?”
  
      “谁坑我?”吴关不解。
  
      “姓闫那小子啊,抓了段志玄等于捅了武将集团这个蛰虫窝,他倒是躲得够远,把你一个人扔京城,还不是坑你?”
  
      李孝节的揶揄勾起了吴关心中的困惑不安。
  
      闫寸已走了八天,除去路上两天,他在上津城已停留了六天。
  
      虽说在通讯不发达的唐,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但吴关不免为他担忧。
  
      这次的案子很棘手吗?当地官员好不好相处?不会有人趁他孤身在外使什么坏吧?
  
      虽说不报什么希望,但吴关还是决定向李孝节打听一下。
  
      “敢问清河王,”吴关道:“您可知道上津城?”
  
      “上津啊,随军打仗倒是路过了一次,那儿有家酒肆,掌柜的酿酒手艺好极”李孝节咂了一下嘴,道:“那梅子酒可真清冽,可惜我那时年少,那儿分得出酒的好坏,不过牛饮一番罢了不过,那地方的姑娘就不怎么样了,要说院阁姑娘,还是京城的最好”
  
      吴关忙拦住他的话头,道:“那官员风评如何?”
  
      “官儿啊中规中矩吧。”李孝节道:“无甚特别的。”
  
      果然,不抱希望是对的,吴关暗自叹了口气。
  
      不过他倒有了个新思路,此番前去赴宴,或可向褚遂良打听一二,那位倒是个百事通,且绝对值得信任。
  
      李孝节歪在软垫上,拿膝盖碰了碰吴关的膝盖,“想啥呢?”
  
      “没,没啥。”吴关忙藏起心中的小九九。
  
      李孝节又道:“上次虽说万分险峻,可若非你逼我一把,我便没法险中求胜,如今可好了,二哥坐了皇位,对我们家也高看一眼,你的好处我都记得,不仅我,我阿耶也说了,让你和姓闫的上我家做客。”
  
      李神通?这却是个意外收获,吴关没想到自己能抱上这么粗的一条大腿。
  
      当然了,到手的机会不抓白不抓,吴关忙道:“那闫丞回来我们便登门拜访。”
  
      “好说好说。”
  
      “段志玄将军入狱已有九天了,武将集团并未过多阻挠,想来是令尊有所斡旋吧?”
  
      “你还不笨。”李孝节道。
  
      “那更要登门感谢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你若真要感谢,”李孝节嘿嘿一笑,道:“近日那杀人游戏我也玩腻了,你上回说还有许多新玩法,那个三国什么的三国杀吧?”
  
      “嗯,还有扑克,您若有兴趣,我可教您。”
  
      李孝节乐了,“今日就教吧,正好我领你认识几个兄弟。”
  
      吴关明白了,李孝节有意带他拓展人脉,且他引见的人肯定是皇室的一班纨绔子弟。
  
      “下官惶恐,”吴关道:“尽量不给清河王丢人。”
  
      “什么丢不丢人的,”李孝节道:“以后都是自家兄弟,莫再说这种外道话,你也莫叫我清河王了,我长你几岁,咱们可以兄弟相称,你就叫我守道兄,如何?”
  
      守道是李孝节的表字。
  
      “守道兄。”吴关拱手道。
  
      “这就对了嘛。”
  
      两人一路交谈,马车进了宫城。
  
      停好车,两人向着行册封礼的大兴殿走去。
  
      一路上,许多大臣都主动向清河王打着招呼,吴关却几乎无人问津,唯有一些武将露出了虎视眈眈的目光,不仅武将,戍卫宫城的卫兵看无关的眼神也带着怒意。
  
      段志玄是他们的直接将领,主将被吴关这样一个九品小官“欺辱”,他们脸上自是无光。
  
      看来,清河王的未雨绸缪确有其道理。
  
      不放,很快吴关就发现,肯帮他筹谋的人竟不止清河王。
  
      吴关虽受邀赴宴,但其品级不够,并不能进大兴殿观册封礼,只能在殿外候着。
  
      李孝节刚一进殿,李承乾却自殿内出来了。
  
      他虽还未被册封,但朝臣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,后宫常说母凭子贵,子又何尝不是凭母贵呢?今日过后他的生母就是皇后了,做为嫡长子,且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嫡长子,太子之位必然是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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